[比利時] 一個人的布魯日－Christabelle的藝想世界

為著一絲牽纏多年的想念，我再度回到比利時的布魯日。

從根特早晨9:45分的火車出發，到布魯日只需不到半小時。本該是趟很輕鬆寫意的旅程，但我似乎有些近鄉情卻，一路上聽著昇哥的《一個人去旅行》，加上天氣一直灰濛濛地爽朗不起來，所有複雜的情緒，惆悵、興奮、抗拒、期待、孤單、思念、噓嘆...剎時全都擁上心頭，讓我在車上幾近哭出聲音來。只得永遠面朝車窗，自己獨自一人望著窗上那忍著淚的我的淺淺投影，與窗外飛奔逃去的風景，兩相構成一幅奇特的心理畫。

坦白說在此次旅行前，布魯日在我的腦海中只剩下幾格畫面殘段：小橋運河、蕾絲、中古世紀的建築。並非這古城令人不印象深刻。相反地，她有如一個氣質出眾的姑娘，也許沒有美艷絕倫的外表吸引旅人接近，但她憑藉的卻是安定人心的靜好性情。離開火車站信步來到布魯日的城中心，不用多久，旅人們便能放下一切劍拔駑張的警戒，恣意沈浸在她的似水溫柔裡。

說她有著似水溫柔可一點也不假。布魯日素有「北方威尼斯」之稱，實在是因為這個城裡佈滿大大小小的運河，就連布魯日的名字，Brugge，本身都具有「橋」的意義。但我竊以為這裡與義大利威尼斯實在截然不同。南方的威尼斯充滿了義大利人的熱情，在那裡旅人很自然而然地也跟著奔放起來（當然與天氣也有關係）；而北方威尼斯卻帶著內斂的靜謐，一如蕩漾在運河表面的粼粼水波，靜悄悄地觸動每顆心。

大半日的二訪布魯日已然讓我足夠將這城市的一切重新雋刻在心裡。其實是有些不捨的。腦中的殘格儘管是那樣的瑣碎不值得，卻是我許多年來賴以憑藉的布魯日憶念。更何況，這些殘破的畫面裡總有一個身影，一個至今仍重要的身影。回程，我在火車站候車室裡叫了一杯黑咖啡，一邊啜飲著好驅走濕冷的寒意，一邊在腦中整理對於這城市的記念方式。同樣又是昇哥的《一個人去旅行》，眼淚又不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