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最近是個熱門的詞彙。有位友人在深秋的此時前往火光四處的巴黎,雖然是出公差,卻也渲染著那麼一點浪漫,以及危險不安。花都的浪漫此刻岌岌可危,甚至被認為是「巴黎的文化大革命」,該是檢討整體政策的時候了。

我之所以遲遲不寫巴黎這個城市的記錄,年代久遠只是開脫之詞。其實主要的原因是,巴黎太豐富了!千頭萬緒地蔓延在大腦皮質的各個皺摺裡。如果要我抽出一束細數,恐怕只會揪亂了其餘已經理順的線球。這麼說似乎是誇大了些,畢竟我在巴黎的時間不過短短十天。但正因時間寶貴,填塞的密度就更高了。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刻與她親近的一秒。

就試著寫吧!我說。當作是為了寒假暖身起跑。

巴黎大小博物館讓這座城市在美食名牌之外有了另一個值得驕傲的原因。其中,用車站改建而成的奧賽美術館Musee d'Orsay給予我最深刻的啟發。不僅僅是因為這些19及20世紀的畫作,更是因為這個城市(或者說,整個歐洲)對於文化的重視。

在某展館的一角,我們發現了一位館員正在對幾位小朋友講述畫中的故事,並且也讓小朋友臨摹畫作。我不敢確定這個小兒班學童是怎樣的一個組成法,但無論如何,非常肯定的是,藝術文化的陶冶,就該從城市裡的博物館開始,讓孩子們自然而然地認為上博物館是生活的一部份,同時從小就培養欣賞「美」的能力。而不是花大錢上才藝班學畫畫,但身上衣服的卻是粉紫配土黃。

再說說某天晚上在拉丁區的一個小餐館用餐,名字我已經忘記,但整個晚上的熱絡溫情卻永難忘卻。那天同伴跟我才剛從羅浮宮出來,心靈上仍呈現飽足亢奮的狀態。一踏進這個小館子,映入眼簾是投射在白牆上的一幅白天才剛看過的畫作,同伴跟我會心一笑。


按此看看 【Elsa的藝術小講糖】介紹此畫

是那幅楓丹白露畫派的 "Gabrielle d'Estrées et une de ses soeurs au bain"(嘉布莉埃爾與她的一位姊妹沐浴圖)。

老闆與店裡的客人(好像多半是索爾邦大學的熟客學生)形成的歡樂氣氛呼應著這幅有趣的畫作,對於我們這外地旅客,用一種毫不保留的態度打量我們。老闆,畢竟是老闆,必須是名正言順的代表,但礙著語言能力,與他的好奇心拔河,更別說其他客人的期望了。我們看穿了一切,用跟他英文能力差不多的法文,簡單地說 On parle un peu de francais.(我們會說一點法文。)

他的臉上像是花朵綻開一樣笑了起來,開始一連串的法文,全然忘記我們是外地人。我們只好勉強地回應著。幾句話之後,他問說我們是不是越南來的?

「越南?」我們極力否認。後來想想實在不該,一來實在不禮貌,二來這其實是種稱讚。越南曾是法國的殖民地,說我們是越南人,也許是說我們說了一口不錯的法文。這點又讓我暗自檢討了一番。

整個晚上就因為我們的到來,店裡的客人就開始一說笑話的活動。不過得用英文,好讓我們聽的懂。看他們一個一個用菜英文訴說著法式幽默,懂不懂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如果說到巴黎沒有爬巴黎鐵塔的話,是不是就不像觀光客?我就不像了。我不要自己是觀光客。我希望自己在短暫的旅行中,像是個巴黎人一樣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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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ristabell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