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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6.27的1997.6.27

前幾天收到當時遊歐的同伴寫來的信,提到看了我寫的遊記。雖然僅僅短短數行,卻表露了心裡千萬個感受。我是個念舊的人,但念舊的方法就是把那些儲存在大腦皮質層底下的褪色片段,用鍵盤敲打出來。年輕時還會刻意與朋友保持聯繫的那個我早就已經不知去向了。


「我把我的心遺留在海德堡」。有詩中是這麼說的。

我雖然不能完全同意這句話,倒也不否認,因為這個德國有名的大學城的確讓我們的旅程增添不少憶念。不過我只打算說一個故事,表達我對這個城鎮的懷念。

我們於早上到達海德堡。一出火車站便在門口的住宿資訊看板上相中了一家地點看起來不錯的小旅館,打電話訂妥之後便開始一天的旅程。

歐洲夏天晚上很晚天黑,所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走遍這個城鎮最精華的地區。傍晚時分我們在一家超市打算買些熱食回到旅館當作晚餐。事實上,儘管德國人說的語言跟英文系出同源,都是日耳曼語系,但一般德國人民的英文我想跟在台灣一樣沒有好到哪裡去。這家超市的員工也因為如此,對我們很不客氣,我們深覺得受到不好的待遇,在買完食物後,同伴又氣著回去跟那員工理論,並且把經理叫出來。沒想到那經理也跟員工一鼻孔出氣地裝作聽不懂英文。同伴當時氣炸了,居然拿出他學過的幾句德文中最惡毒的話 "Scheißkerl!" 罵回去,並且還丟了一句 " Your country is indeed ashamed of you!" 之後便走了。

又隨處逛了一下,八點多,眼看漸漸要天黑,我們便打算往旅館方向前去。沒想到到了這旅館的地址卻是間民宅,附近也沒看到半間長的像旅館的。我們有點慌了,因為自助旅行最怕的就是晚上沒地方落腳。在附近徘徊了一下,可能也因為如此,引起了一個德國人的注意。

這德國中年男子看起來就是一副受過高等教育的模樣,英文講得相當好,也很客氣禮貌。他得知我們的問題後,便主動邀我們去他家裡坐一下,他幫我們打電話查。一查之下才發現我們早上訂的那家旅館是在幾公里以外的另一個小鎮,也就是說我們訂的旅館根本就不在海德堡鎮上。

他也另外幫我們打了幾通電話問附近的旅館是否有空房,好不容易打到了一家叫做 Victoria的旅館,只剩最後一間房。恰巧我們的guidebook也有推薦,我們當然就鬆了一口氣。對這名德國人不知怎麼表示感激才好。

Victoria 是家以古典裝潢為特色的旅館,女主人也相當有氣質,從家具到窗簾都看的出來她的高雅品味。不過這家旅館也是我們在歐洲 40天旅遊下來最貴的一家,合當時台幣約 1700元(兩人)。

我們在房裡吃了吵架買來的熱食,也許正因為如此,這味道吃起來就是糟。洗了個澡我們也就睡了。

隔天早上,旅館女主人為我們準備一桌子的豐盛早餐,但還沒吃完,同伴就感覺到肚子怪怪的了。其實我也是,只是我還沒那麼明顯。吃完早餐後我們徒步到「哲學家之路」上,打算從另一個角度欣賞海德堡。之所以有「哲學家之路」這個名字,是因為康德每天早晨會在這條路上散步,並且思考哲學問題。

但我們沒有多餘的力氣在這條路上思考了,不,應該說是我。我走到一半的時候肚子痛到只好在路上的一個景點「俾斯麥紀念碑」附近的草叢,就地解決...我們都覺得這一定是昨天那頓吵架晚餐惹的禍,而我也一輩子忘不了我曾經褻瀆了這個在歷史課本上讀到鐵血宰相英雄。

旅行時所有的酸苦辣,事實證明在日後都會轉為甜美的記憶果實。有時候風景不見得是令我們再三回味的主角,反而是這些小故事會讓我們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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